应该说,说真话是社会对每一个人的基本要求,特别是为人民服务的官员。然而,最近几起官员说“真话”,却引起了不小的争议:先有郑州市规划局副局长逯军的“替党说话,还是替老百姓说话”;最近又有海口市水务局副局长符传君的“经济越发达,水越黑”。两人的言行遭到了很多人的批判,然而也有一些人认为,在假话、套话、空话成风的官场,两人不过是说了一句真话、实话,因此而受到停职等处理,是以言获罪,不利于形成讲真话的环境。
相对假话、套话、空话,讲真话固然值得称赞,然而把某一种虽然存在、但并不合理,甚至是丑陋的现象作为自己挡箭牌的真话,自然会遭到社会的抨击。
以符传君为例,面对记者“海口污水问题为何长年未解决”这一问题,他的回答是“经济越发达的地区,水越黑。”牺牲环境发展经济的现象,目前在我国确实存在,因此有人认为他说了真话。然而,这一做法早已被国家明令禁止,循环经济、可持续发展战略已成为基本国策。作为一名副局长,不能正视当地发展中存在的问题,枉顾民生,本该以“治水”为己任,却把“水臭”当成当地“经济发达”的标志,其背后隐含的逻辑不外乎是:水臭不是水务局治水无方,而是为当地发展经济做出了让步———难怪有人说它是“史上最牛的不作为托词”。
禄军因为一句“替党说话还是替老百姓说话”而被停职。这是不是一句真话呢?在某些官员眼中,“替党说话和替老百姓说话”确实对立,因为在这些官员中,“替党说话”是他们的脸面、威严和升迁的资本,自然与“替老百姓说话”相对立———他们早忘了“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”是党的根本宗旨,忘记了“党的一切奋斗和工作都是为了造福人民”。
两位副局长“说真话”逻辑的背后,显示出一些官员对权力的傲慢和偏见。“为民执政”的话他们也讲,只不过停留在文件上,因此真话成了假话;为政绩、为仕途的话文件上当然不会讲,偶尔口不择言吐露出来,自然成为了这些官员的真实心声,所以才有人认为他们说的是真话。
因此,也就不难理解派警察进京抓记者的原西丰县委书记的“对我的抹黑,就是对西丰的抹黑”,深圳海事局原党组书记林嘉祥 “我是北京交通部派下来的,级别和你们市长一样高,敢跟我斗!你们算个屁”之类的实话实说。难怪有人说,傲慢是权力最大的无耻,偏见是权力最大的无知。
官员当然要讲真话,但真话不是无知,更不是无耻。